EVE编年史之 140. 林中之路 – THE PATHS THEY CHOSE

花园是一个精心搭建人工建筑,几英亩细心照料的植物和林地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穹顶中。盖伦特联邦总统索罗·弗里坦(Souro Foiritan)很久以前就建造了它,作为各大帝国政要之间的会面场所。

在这一点上,它的功能令人钦佩,原因有二。首先,一个宁静的花园比一个会议室更有利于营造和谐的气氛和愉快的精神。一个来访的外交官,被忧虑和外交请求压得喘不过气来,坐在潺潺的小溪边或一棵含苞待放的树下,会比在高层建筑的楼顶——无论其视野有多好——感到平静得多。其次,它有很好的防窃听技术,造访者可以放心大胆地讨论他们心中最黑暗的话题,而不用四顾周边。

穹顶的外表面点缀着全息投影仪,与表面融为一体,使其无法从空中探测到,其外壳的材料完全阻挡了从内部发出的每一种可能:光、声音、热信号。它的内部不仅有定期扫描任何异常信号的设备,还有对运动敏感的音频干扰器,即使是仆人和随从也不可能听到他们的领导人在彼此说什么。

由于它的外壳覆盖了如此多层保密措施,所以真正的透明是做不到的。相反,将其外板固定在一起的铆钉上嵌有微型摄像机,持续记录外面的景色,并将图像传递给穹顶内的中央广播装置,广播系统使用体积投影仪将图像投射到穹顶内壁上。这种效果与你透过墙壁观看的效果完全相同,并消除了笼罩在花园上空铁壳子的幽闭感和隐秘感。它很平静,也很完美。

盖伦特联邦的参议员议长,门塔斯·布拉克(Mentas Blaque)沿着一条石板小路,穿过灌木丛和小溪,来到一个由整齐的草地和几棵高大的树木围成的小空地中。鸟鸣声从树上传出,看不见的昆虫从灌木丛中发出嘶嘶的鸣叫声。远处甚至还有一个小喷泉,对着寂静的世界簌簌作响。

而在这个圈子里,在绿草的边缘,他遇到了两个人。一个人站在那里。另一个挂在一根金属架子上,他的脸被一个面具遮住。

站着的那个人是索罗·弗里坦,盖伦特联邦的总统,新伊甸四大帝国之一的领导人,盖伦特武装部队的总司令,当时他们刚刚遭受联邦历史上最严重的入侵和武装冲突。他的栗色衣服,看起来像第二层皮肤一样,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皱起纹路,看起来很破旧,皱巴巴的,很久没有清洗了。他的头略微向上倾斜,仿佛在观察云层。即使从远处看,布拉克也能看出他有多累。

布拉克不知道那个被吊起来的人是谁。他很健壮,他隆起的壮实肌肉——薄薄地覆盖在紧身白衣之下——让人想到这人可能是军队出身。“死皮面具”,一种覆盖在他脸上的透气材料使得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布拉克走到他们面前,但什么也没说。

弗里坦看着他。布拉克注意到他的头发也很脏,油亮的光泽反射着太阳的光线。他的眼睛下面有很重的眼袋,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指关节泛着淤青。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弗里坦说。

布拉克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于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不太好奇。”

“我是被联邦的最高当局召来的,”布拉克冷冷地回答。在入侵之前,他和弗里坦早就是政敌了。“我猜你有你的原因。”

弗里坦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发表意见。他转向了被吊起来的人。

支撑他的银色装置是一种不经常使用的改良医疗工具,被称为“死人针”(Dead man’s needle)。它是一根长长的金属桩,固定在一个类似十字架的支架上,而且它实际上也与它所固定的人融为一体。金属架上有一些小的圆形突起,沿着脊柱上的脊骨钉入人的背部,像戒指套进手指一样紧紧套住脊椎,把身体托离地面。其中一些圆环会向他的脊柱和后脑勺注入镇静剂,使他保持睡眠和轻微的镇静。他的双手固定在身体两侧,双腿笔直地垂下。他的皮肤,在他的衣服和面具之外,有一些深紫色的瘀伤转变成了黄色的疤痕。

“这位是乔丹·基尔(Jordan Keel),”弗里坦说,并围绕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慢慢走了一圈。“你之前还不一定知道,但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新伊甸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事件发生了。”

布拉克淡淡地看了看这个人,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弗里坦。“在这方面,他的处境似乎有点糟糕。总统先生。”

“看起来也是,”弗里坦看着基尔悬空的身体,幽默地笑了笑,“不过,跟被他毁掉的人的遭遇相比,他现在过得好得太多了。”

树叶在树梢上窃窃私语,一阵风拂过隐藏的风力发电机。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以至于不像是真的。

布拉克走近,检查了下基尔。他在那人的面前打了个响指,戳了戳他的肋骨。基尔没有反应,也没有眨眼或抽搐。布拉克挑了挑眉毛。

“镇定睡眠只让他对强烈的刺激有反应。比如说,巨大的疼痛,”弗里坦说。

“你需要我做什么?”布拉克犹豫了一下后说。

“有一场战争正在进行。”

“我知道。”

“一个人的忠诚度会在战争中得到考验。”

“我知道,总统先生。”

“你并不总是一个政治家,布拉克。我看过你的档案。我知道你在为联邦服务时做了什么。我记得有一处很特别,一想到你的党羽里面还混进去不少天蛇的人,恐怕这个场面会在我的噩梦里出现很长时间。”

“现在提这个这有什么意义?”

“我要你杀了这个人。”弗里坦说,脸上同样挂着无幽默感的笑容。

“去死吧。”布拉克回答说,然后转身离开。他刚走了几步,弗里坦的声音响起:“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你的良心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要把我和你的犯人联系在一起,也不要把他们的生命和他们做的任何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是他的生命,上将。是我们的,是你的和我的。这个人发动了一场战争。”

布拉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弗里坦走到他面前,说:“正是在基尔的组织下——天知道还有多少人——盖伦特联邦遭到了攻击,被入侵,并被迫投降,形势已经危在旦夕了。”

布拉克转过身来面对他。一阵微风从隐藏的风扇中吹来,在他们嗅到了风中中飘散着花草的香味。金属桩上的人似乎一点气味都没有。

“我们在入侵中损失了数千人,布拉克,”总统说。“他们破坏了我们的防御系统,他们进来了,他们把一切都摧毁了。他们本可以通过外交手段达到的目的,却用火焰和死亡完成了,使那个星球上幸存的每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一场灰色的噩梦。而这里的这个人,这个本应是我们自己人的人,他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布拉克用严肃但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所以你叫我来这里,先生,因为你不想让这个人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而是想让联邦最高级别的参议员把子弹打进他的脑袋。”

“不,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联邦最高级别的参议员。”

布拉克的表情凝固了。“刚刚在你的主持下,联邦遭遇了历史上最大的军事挫败,总统先生。你的权力基础是不稳定的,你的统治在摇摆不定的高峰上摇摇欲坠。我建议你在进一步破坏它的稳定,或解雇可能你认为是你的敌人的任何政治实体之前,要非常仔细地考虑。”

“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这正是我对我的新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以及其特别项目部门的监督主管的期望。”

“……什么?”

弗里坦笑了,这次是真心的,并通过花园的穹顶向外看。在远处,在土地和空气之外,可以看到新西洛门特市(New Hueromont)的微弱的水晶尖塔,有些是如此之高,穿透了云层。“整个联邦正在摇摇欲坠。我们受到了如此严重的打击,我们几乎不知道我们是谁了。”

“所以我们要反击,”布拉克说,看着那些同样的水晶尖顶

弗里坦没有回答,他似乎迷失在美景中。

“你知道,”他过了一会儿说,“我在这个地区长大,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人。我已经习惯这个城市了,无法想象它什么时候会被抹平。而且,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一个世界,一个破坏者更加横行的世界里,他们正在破坏某种东西,这些东西不仅像今天的现实,而且还象我的记忆一样,就像他们想要,消灭让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东西。”

他转向布拉克。“我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我想象这个宇宙是由善良和诚实的人组成的,无论问题多么严重他们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而现在,允许这样的幻想是错误的,我发现自己在追赶邪恶的步伐。”

“那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盖伦特,”他继续说。“因为我们无法反击。我们是只巨大的笨兽,已经沉睡了好几个世纪,被虱子和水蛭毒害。我们现在充满了愤怒和能量,但如果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咆哮着行动,我们只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更糟的是,我们的血液中还会有那些寄生虫,削弱我们的力量,阻碍我们的战斗,它会消耗我们的精神,直到我们把自己抓得流血只想把它们弄出来。我希望这些寄生虫消失,布拉克。我希望他们被消灭,我想让我们的人知道这一点。”

“而你想让我扣动扳机,”布拉克说,语气中有些不甘心。

“布拉克……”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我们一直在对所有有记录的行动进行数据挖掘,包括平民和军队的,涵盖背叛发生的时刻。于是他的名字出现了,我们进行了一些匹配的统计,他看起来越来越有可能了。我签署了一份命令,要求立即收回他的法定权利,然后查看了他的个人文件,并立即发现了明确的,直接将他与‘绊线’监视系统的惨败联系起来的通讯。我们把他拖了进去,他立即摆出了架势。关起来,什么都不说。你见过这种人吗,布拉克?你有没有和一个从一开始就给你添堵的人打过交道?”

“在参议院的每一天,总统先生,”布拉克平淡地说。他叹了口气。“但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争中打交道,而不是在政治中。”

“那么你就知道当敌人用星门跳入意味着什么。”

布拉克看了看水晶尖顶,然后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几乎察觉不到。“所以你那群穿白大褂的在他身上用刑了?”他说。

“差不多。我让他们都准备好了。但在我们准备开始之前,我看了一些受害者的照片,又看了坐在审讯室里的基尔。然后我就失控了,布拉克。我走进去,让他们解除所有的束缚,然后命令警卫出去,让他们在我叫他们进去之前不要回来。我让基尔站在我面前,像我一样,我想如果他不是很生气,那么就是他肯定没有心情说话。然后我把他打得半死。”

布拉克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看着弗里坦。“是这样吗?”

“他开口了。给了我们一些我们需要的信息。”

“原来这就是你的外交手段。”

“换成你也会这么做的,”弗里坦说。

“你凭什么这么下结论?” 布拉克问道。

弗里坦愤怒地对他们周围的世界挥了挥手。“看看这个世界!”他喊道。“你怎么可能在看到,明白它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之后,而不想尽你所能去保护它?你怎么可能不愿意以你的生命为代价拯救它?”

他径直走到囚犯身边,脸色变得通红。“我们帮了他们,”他用安静的、想要杀人的语气说道。“我们为他们,和他们可笑的蕞尔小邦做了我们能做的一切。我们把钱倒在他们的掌心里。而现在他们却这样对我们。我们没有杀人,没有毁掉他们的生意。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我甚至准备做出历史上最伟大的经济让步,只是他妈的希望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家庭,”他踢了踢金属架,金属架在微风中振动,“可以避免分崩离析。我还想过一切都可以通过外交手段和善意来解决。而现在我面前有一个可怜虫,我自己的盖伦特公民,他对整个星球的沦陷和我们无数人的死亡负有部分责任。”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干掉?”布拉克问道。“为什么不枪毙他,或者把他扔到狼群里?整个联邦都和你感同身受。”

“你会吗?”弗里坦问他。布拉克陷入了沉默。

“我需要知道谁站在我这边,布拉克。现在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盟友,需要我可以放心依靠的人去完成任务。你在战争中打交道,敌人一直是敌人,在战场上话语是有分量的。我一生都在与政治打交道,在那里我的朋友可能是我的敌人,我听到的话语也只是话语而已,都是知面不知心。我需要知道我可以信任谁。”

“你还要我杀掉一个昏迷的人。”

“我要你找到叛徒,所有的,我要你把他们绳之以法。不惜一切代价。”弗里坦将手伸进他的外套,拿出一个数据板和一把枪,这两样东西都放在布拉克面前的地上。“数据板上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乔丹·基尔参与了破坏‘绊线’事件。这足以让他在任何法庭上以叛国罪受审并受到相应的惩罚。”

“那就去做吧。”布拉克说,但没有多少信服。“让他被处决。”

“我可以,”弗里坦说。“但这是不够的。外面还有像他这样的人,我要一个有经验有胆量的人把他们连根拔起。愿意一路走到底的人。”

布拉克惊讶地盯着他。他带着诧异问道:“你怎么了,索罗?”

弗里坦揉了揉眼睛。他的眼袋更黑了。“我执政期间曾做出过许多自私甚至完全错误的行动,你和其他人也是这样。虽然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但在内心深处,我们也认为这么做是为了联邦,因为我们坚信我们真的是联邦里最优秀的人。不过,这里的这个,是个……”他摇摇头,对基尔含糊地挥了挥手。“在和平时期掌握权力非常轻松。但当事情出了差错,并需要我们竭尽所能去弥补时,执掌大局才会显得最为艰难。那时我们就能发觉谁可以说到做到,而谁只会侃侃而谈。”

又一阵微风吹过,用它无形的手把花园的清香带到他们面前。这里太宁静了,不适合死亡和背叛。

弗里坦说:“世界已经改变。我们也应该随之改变。否则迎接我们的只有死亡,被埋在草地上。现在就是这么简单。”

布拉克跪下来,拿起数据板和枪。他站起来,两只手各拿一个,掂量着,像掂量着良心的分量。他慢慢意识到,他们不是站在悬崖边上争论会不会掉下去的问题,而是可能早已翻过了悬崖,只是在看着不断接近的深渊。“你是对的,”他用颤抖的声音说。“你这个怪物。你绝对是对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弗里坦,但你是对的。上帝保佑,我多希望你错了。”

“我也是,相信我,”弗里坦说。

“你知道么,如果你这样做,你会是什么样子。国家机器的煽动,被禁止的自由……即使你成功了——天哪,要是你真的成功了——你也会成为一个暴君。你会被人恐惧,被人憎恶。而我也将如此,作为你的帮凶。”

“那么这就是你必须扮演的角色,就像我们所有其他人扮演的角色一样。”

布拉克内心的某些东西让步了,是带着反感,一条他认为早已应该离开的黑暗道路的强烈反感,还是他的最后障碍还是崩溃了,他真的说不清楚。他的感情爆发了,他对弗里坦喊道:“这不是一场戏!” 他的手臂伸出,枪直接瞄准了基尔的脑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总统?这是你准备好的吗?在密室里用拳头比划的时候你很勇敢,但在你杀死一个人之前,你有多少次看着他的眼睛?你的良心怎么能承担得起呢!”

弗里坦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直到布拉克放下了枪,喘了口气。

“是的,这是一个考验,对忠诚和胆量的考验,”弗里坦对他说。“这些天,都是一场考验。但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呢?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你的责任。”他走近布拉克,握住他的枪臂,把它举到自己的胸骨上,仿佛他是被判刑的人。“在你自己的良知和灵魂中, 那是你欠他们的 。”

布拉克看着他的眼睛,不管他在那里看到了什么,黑暗的道路打破了最后的屏障。一股恶心的浪潮掠过他的身体,冲刷着他新的、坚定的目的。他的脸因为对自己的厌恶而皱了起来,他说:“你该死。好吧。但我不会杀人。”然后他转向基尔,向那人的膝盖骨开枪。

“这就是事情变得肮脏的后果!”他大喊,声音大到足以让附近树上的鸟儿飞起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索罗!你可以不签署追捕令和审讯的命令,该死的,我会执行的。但你怎么可能忍受那些人的尖叫……当尖叫……”他摇摇头,惊奇地回头看向基尔。囚犯挂在金属架上,安详而安静。血液从他膝盖上的缺口处涌出,把他的白衣服染成了深栗色。他没有表现出任何醒来的迹象。

“干得好,布拉克,”弗里坦说,一抹微笑划过他的嘴角。“我需要一个联邦的鹰犬,但他需要对这种事情保持厌恶。我需要一个文明的人,这样我就能成为那个野兽。”

“什么……?”布拉克结结巴巴地说。

“如果没有思想来承载它,身体就不能发出尖叫。”

当没有回应时,弗里坦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靠得很近,并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刚刚射杀了一个克隆。”

布拉克盯着他,然后看着他手中的数据板。

“假的,”弗里坦说。

布拉克回过头来盯着弗里坦。他的眼睛鼓了起来,脖子上的静脉开始跳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该死的、满口谎言的黑——”

他的咆哮被弗里坦的拳头打断了,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布拉克的脸颊上,足以让他旋转起来,摔在地上。参议员站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带着震惊、愤怒或茫然的神情,而是带着好奇的表情,他刚刚被打了一拳。他颧骨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伤痕。

“欢迎来到新世界,”弗里坦说。“别忘了你是谁。”

“这是一个挑衅,我明白了,”布拉克说。

“我需要知道你的立场。从现在开始,你将沉浸在谎言、虚假和暴力之中。还不如习惯它。”

布拉克看了他很久,又看了看金属架上的东西,以及远处的水晶尖顶。在他自己看来,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但也是一个务实的人,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人性有了透彻的了解,尤其是那邪恶和可怕的一面,只有在形势所迫的情况下,才会从阴暗的内心深处升起。透过迅速消失的愤怒的迷雾,他意识到,在敌人的炮火下,人们最希望的是有一个足够残忍的领导人来完成那些需要完成的事情,并有足够的同情心来理解为什么需要做这些事情。

“我一点也不确定,总统先生,”布拉克说,他的愤怒让位于弗里坦一直欣赏的黑色幽默,“这个新的世界秩序应该包括总统刚刚任命内部安全总管就打了他一拳。”

弗里坦保持着姿态,但布拉克注意到总统的肩膀微微放松了,“要我说。我差点把我该死的指节打断了。”

太阳开始下山了。花园里的环境噪音也相应地安静了下来。

“我们需要满足人民的呼声,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一个顺应时机的领导人。我将成为那个怪物,布拉克,”总统说。“而你将如雷声,成为我道路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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