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编年史之 113.一缕暖风 – SUMMER BREEZE

奈达(Nedar)通过屏幕看着敌舰燃烧起来。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个天蛇集团的集结点暂时安全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安全的。

他转身对他的副手,一个叫雷泽(Raze)的意气风发的严肃男人,说:“有两条加密信息在正在等着发送。一条是给司令部的,另一条不是。把它们都发出去吧。”雷泽点了点头,猛地敬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长官,长官,你看! 援军!”

“哦,谢天谢地。”奈达说。克隆人飞行员正在集火他们的船。埃伦(Eron)用他的牺牲换掉了这个蛋人一半的无人机,他的船看起来像是散架了,但仍然不遗余力把奈达和他的战友们撕成碎片。

三艘天蛇集团的战舰跃迁入场,网子、扰频和ECM一齐向蛋人脸上招呼。

“告诉他们直接集火蛋人。我们来对付剩下的这些无人机。”

雷泽接通了对讲机。舰艇设定了航向,紧紧咬住克隆人飞行员的护卫舰。


埃伦贴身近战,这是他一贯的战术,克隆人飞行员开始网住他的飞船。通过对讲机,奈达号上的船员们听到了埃伦的反应。“好吧,一旦开始环绕,我要一些支援,而且……等等,什么……我E不中他!我E不中他”

奈达在头顶的显示屏上看着,克隆人飞行员放出了一批无人机,这些无人机直接冲着埃伦而去。蛋人还在向埃伦开火,穿透他的护盾,撕碎他的装甲装甲,碎屑在宇宙中飞舞,炮火接近船体。

“大家集中精力对付无人机!”奈达说。“不把无人机打掉谁都别想活。”

“埃伦呢,长官?”雷兹沉声问道。

“埃伦会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奈达尔同样安静地回答。

在他们面前,蛋人和他的无人机继续将埃伦的飞船结构撕开,直到最后在一团烈焰中爆炸。


他们损失惨重。头顶的扬声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弗里默(Fremer),“我要扛不住了!”他喊着。

奈达把视角切换到弗雷默的飞船上。它在蛋人的火力下伤痕累累,但仍保持着航线。

“弗雷默,快离开那里。”奈达说。

“不,我不能撤退。”弗雷默说。

“我是认真的,快跳走!上军事法庭是以后的事情。”

“对不起,伙计。”弗雷默说。“告诉玛莎,我爱她。”

奈达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会的。绝对会的。”

当他的朋友化作一团残骸的时候,奈达又打开对讲机,说:“埃伦,你怎么搞的。马上给我跳进来加入战斗。”

喇叭里噼里啪啦地响起一声“是,长官!”的回应。


我们就要进入战场了,可能今后的路不能跟你一直走下去了。我很抱歉。

奈达坐在自己狭窄的宿舍里写着信,他的护卫舰正在前往集结点的途中。如果蛋人的战斗模式保持一贯的话,他很快就会接上火。情报显示,他们只需要一次适当的胜利,一次良好的进攻,袭击者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只有独自进入这些幽暗深渊,因为对于任何其他人来说都太危险了。在我们完成这里的任务后,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游戏规则就会改变。我将被羡慕和憎恨。会有人做梦都想要我的脑袋落地,我不能,也不会让你陷入这些纠缠中。从现在开始,我将和一些非常危险的人打交道,如果他们发现你和我有关系,他们可能会伤害你。我不能忍受这种情况发生。保重,阿瑞迪娅(Aredia)。

他思考着还要补充什么,但感觉脑袋完全是空的。他们有过一些美好的时光,她对他的帮助也很大,但仅此而已。

他保存了这封信息,确保它是加密的,并准备将它与战斗报告一起送到司令部,但没有发送。直到他们战斗胜利之后。


这是执行任务的那天,在船坞港口,雷泽追着奈达跑来。“长官!”他喊道,“等等,长官!”

“雷泽,看在上帝的份上。”奈达尔说。“用我的名字。我们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投入战斗了,任何人在死前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敬语。”

“对不起。”雷泽说,想喘口气。“今天早上收到了你的信息。刚刚完成了检查。你说的没错。其中一个发动机分节中电极接反了。如果不是你要求拆开来检查,我是不会发现的。”

奈达揉了揉眼睛。“很好,很好。太好了,太好了。正是我们需要的。”

“是谁干的?”雷兹问道。

奈达瞪了他一眼。“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

“你要求这些检查,所以我知道你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是谁干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奈达尔说。“我们已经把船修好了,雷泽。”

“这很重要,你知道的。我们没有时间去报告这件事,现在不行,官僚流程太浪费时间了。我不会放着蛋人不管,但是也不能带着一个内奸上战场。”

“你看,我们……啊,见鬼。”奈达拍一下脑袋。“是埃伦。或者是他手下的人。我知道他自己不会亲自干,但肯定是他下令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雷泽说,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们多少次给你使绊子了。”

“的确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事情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奈达说。

“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要想办法扳回来”

“什么?”

“做这种事的人都不配活着。很抱歉,但就是这么简单。我要过去,我要破坏他的ECM。他只要不启动就不会发现。”

“雷泽……”

“你知道我可以做到。”雷泽说。“我有工程背景,我们飞船上的所有检查都是我做的,我很清楚该如何破坏ECM。只要你一声令下。”

奈达靠在金属墙上,仰望着寂静的星空。“好吧,”他最后说。“好吧,就这么办。动手吧。”


当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想着明天早上的任务时,奈达尔注意到了弗雷默,于是走到他身边。

“嘿。”奈达说。

“哦,嘿。你还没睡?”

“是啊,不得不处理一些事务。听着,呃……关于你之前提到的,和那家伙的事。你是认真的吗?”

弗雷默挠了挠后脑勺。“是的,我是认真的。”

他们开始向宿舍区走去。“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奈达问他。

“嗯,就最近。”

“你当时喝醉了吗?快告诉我你那是酒话。”

“嗯,嗯,呃……没有。不,我没有。”弗雷默用自责的语气说。

奈达停了下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告诉我,你不会再去跟这个女人见面了。求你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了。”

弗雷默结结巴巴地说,避开奈达的目光,又挠了挠脖子。“她的名字叫玛莎。”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奈达大叫一声,挥舞双手从弗雷默身边走开。

当他向自己的宿舍走去时,他听到弗里默在他身后:“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使,哪怕,就算是我这么干了,我也不会这样!”奈达一边回喊道,一边消失在拐角。


奈达刚刚泊入港口,正在船舱里安顿下来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加密的,并不是司令部发来的。他笑了笑,打开了它。

是阿瑞迪娅发来的,她祝他任务顺利,并说她会等着他,希望他一有空就给她回个话。她说他不应该担心,因为即使一切都搞砸了,他还有她,她会利用她的人脉确保他的事业不会被破坏。她在信的结尾提到了她想他想的多么相思入骨,最后狡猾地说:“我只希望你老婆不要发现。”

他又笑了笑,删掉了信息,然后开始给雷泽写新的信息。


“我们需要谈谈。”埃伦说。

“当然。”奈达回答道。他正在返回生活区的路上,在与准备第二天执行任务的护卫舰舰长们度过一个晚上之后。他感到轻松而平静,已经成功地整整十五分钟没有想到弗雷默的破事了。

“你的妻子正在和一群老巫婆开会。”埃伦说。

奈达继续走着,但放慢了脚步。“你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知道这次任务对我们的事业至关重要,我也不会责怪想利用这一点任何人。但这是错误的,奈达。你这是在误入歧途。”

“怎么说?”奈达说,尽量用中性的语气。

“这群老巫婆绝对恐怖。从我记事起,她们就把无数的家庭牢牢地控制在铁腕之下。现在她们的三人中少了一个,终于有了一个弱点,我们应该利用这一点。”

“你要劝我不这么做?”

“该死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我们可以推翻他们的高压统治,奈达。我们可以的。但是如果你的妻子加入了那群怪人,那么这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埃伦,你的意思是说,天蛇集团内部的背叛和背刺应该胜过集团的领导么?”

埃伦啐了一口,“就算是背刺也比不过这群女人。”

“尽管如此,我也不会改变什么。也许西尔迪在和她们说话,也许她没有。但即使是她加入她们的队伍,我也不会失望。”

“任务结束后,我们得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埃伦说。

“没什么好谈的!”奈达对他吼道。“事情就是这样,埃伦! 你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但这干你屁事。”

埃伦说:“很抱歉听到这个词。它就是干我的事。”然后走了。

奈达盯着他的身后,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了拳头,直到埃伦消失不见。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在天幕之下静静地思考着。最后,他转身走了,不是去生活区,而是去港口。他要去重新检查发动机的电极。


舰长们坐在一起聊天吹水。战斗的前夜总是让人心虚,而这比他们曾经面对的还要糟糕。普通的海盗船员通常不会和克隆人飞行员挑衅——这个任务最好留给他们派系自己的小规模、精锐的蛋人骨干,或者作为惩罚分配给少数倒霉蛋——但对于一个普通舰长来说,这是赢得组织荣誉和尊重的最好方法之一。这个特殊的蛋人被认为是对他们利益的低级威胁,充其量只是个业余的,但一个业余的蛋人仍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生物。这是个对海盗派系的普通民众极端保密的秘密,那就是哪怕一个天才的飞行员与平庸的蛋人正面交锋,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在某一刻,他们开始谈论自己睡过的女人。奈达,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拒绝发表意见。

“哦,得了吧,”埃伦带着近乎责难的口气说。“你总是不缺女人,我敢肯定。”

奈达对此只是笑了笑,埃伦也笑了笑。谈话继续进行,但奈达觉得埃伦盯着他看的时间有点长。

“好了,好了,大家伙儿。”有人说。“你们睡过的年龄最大的是谁?”

“哦,天哪!”

“不不不,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埃伦评论道。“每个人都得回答!”他笑了,奈达也跟着笑了。

“我有一次,”弗雷默说。其他人立刻偃旗息鼓,默默听着。弗雷默,那个沉默寡言的动物,是个好舰长,但他的社交直觉和费多差不多。据了解,他没有和女人交往过,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会用自己的右眼打赌,他肯定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是什么时候的事?”有人不解地问。

“其实就在最近。”弗雷默回答,嘴角划过甜蜜的微笑。当大家都想不出说什么的时候,他又说:“八十二岁。”

埃伦被他的饮料呛到了。奈达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终于有人出声了。

弗雷默坐直了身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声音有点颤抖。“八十二岁”

房间里完全是死一般的寂静。奈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终于有人问道:“那么,呃,她奶子大不大?”

“她八十二岁!”弗雷默气愤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虚弱。

其他人依然呆呆地坐着,脑袋处理不过来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巨大信息量,但奈达缓过来了。“那么……你觉得合适吗?”

“哦,是的,”弗雷默说着,像个白痴一样笑了起来。“她很温柔。”


他正在和妻子通话。

“心情怎么样?”她问。

“挺好的。我们正准备见面喝几杯,聊一聊,你知道的。减轻压力。”

“这管用吗?”

“不怎么管用。它可以打发时间,让我们不至于更紧张。”

“你觉得这次任务怎么样?”西尔迪问他。

“我猜想,和你深入虎穴差不多。”他夸张地颤抖着说,她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笑声。”他说。

“谢谢,”她认真地说,“不管怎样,这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我们都成功了,我们就会走向权力和幸福的道路。再也不用干这卖命的勾当,也不用再看到阿瑞迪娅那个贱人了。”

现在轮到他笑了。“她很有用。”他用戏谑的语气说。“而且你知道,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搞砸了,她都会来收拾场子。”

“哦,我相信她很有用,”西尔迪答道,“在各种方面都很有用。”

“可惜我们不能带着她一起走。”奈达说。

“你确定她自己不会追过来?”西尔迪叮嘱道。

奈达犹豫了一下。“我会的。我会给她写一封信,一旦任务成功就寄出去。”他说。

“我不干涉你处理事务的方式,不会像他们一样,”西尔迪用戏谑的语气说,“但你确定即使你断绝关系,她也不会透露一切?”

“不,不会有事的。我会用最真诚的语气写信,即使她真的怀疑真相,我也会把她甩得干干净净。而且我会很重地暗示,透露我们之间的事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她不理会,我就只能让她死了。”

“可惜了。”西尔迪说。“对了,你还真没告诉我关于任务的任何细节,除了目标。我真的很好奇。希望你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别这么多事,爱管闲事的丫头。”他用同样戏谑的语气回答,但他感觉到了他故作轻松背后的沉重。“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吗,宝贝?”她问。

“我必须这样做。”他叹了口气说。

“好吧。”西尔迪说。“好好保重,明天晚上我们再联系。”

“跟你打赌我会没事的,”他说,并冲动地补充道,“我爱你。你就像这无边寂寞的严寒中的一缕暖风。”

她被这句话哽住了,但最后还是回答说:“我也爱你,亲爱的。我每天都很感激能找到你。听听你的肉麻话,我得感谢你成了飞行员而不是作家。”趁他还在笑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留下评论